“您找哪位？”MKB1370-30182700514听见面前的人这么说。
光学感知模块，判定，不相符。
它转过身去，“走了。”拟似肌肉伴着发声器的共振相应地动作着。它的同伴转过身，一起离去了。
环境感知模块，损坏。动作处理器，损坏。人格存储器，故障，重启……故障，重启失败。思维模块崩溃。备用思维模块启动，备用思维模块已损坏。人格失去。
重型手枪快速连射，爆炸穿甲弹将两个机器人的头颅炸成两团火焰。楼梯口的几个人类安保听到枪声，纷纷赶了上来，霰弹枪唧筒拉动的咔嚓声此起彼伏。机器人背在身后的手中的APK掉在地上，发出铿锵的声音，甚至早于机器人本身倒地的声音。
“这都怪你。”艾莎一把锁上了门，那些脚步声像雨点一样。伊尔手中的重型手枪已展开枪托了，保险杆也拨到了AUTO模式。下方舞池里，突然嘈杂起来的音乐完美地将枪声融入了乐曲中，以晦涩的方式将它仁慈地掩盖，宾客们由于突然响起的枪声而惊愕的面容也得以回复了平静，只当那是音乐的内容罢了。舞池里一对对的宾客继续旋转着——甚至没有多关注一秒。
“开门！放下武器！”外面的人吼叫道。安保们端着重型的半自动霰弹枪瞄准门口，两个手持防暴盾和VZ72冲锋手枪的男人堵在门口。只要里边的人敢出来，就一定会被打成筛子。这次绝对没问题，安保头子想道，这次一定……
门开了，开了一条细缝。有什么被扔了出来，像是里边的人的武器。
“动手。”安保头子下令道。
砰！猝不及防地，门在一声巨响中被关上了。
那是个圆形的东西，顶部有个压杆，上边还有一道道槽，却没有拉环。
大脑短路了一秒，千言万语，也只剩下了一个词：
“法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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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几个安保人员正赶往这里，他们纷纷抽出怀中锯短的双筒猎枪或是泵动式的霰弹枪，甚至还有几支VZ72。
“各位来宾，请往这边走，阿什弗雷德先生将——”一个西装男子走到宾客中间指引道。
“艾莎，动手。我解决安保。”
甚至在我尚未说完之前，一道黑色的影子已自窗棂翻滚而出，转体，旋身，落进了下方的人群里。由于是落在末尾，没有人注意到她。
榴弹呼啸着脱膛而出，而后是枪托后座的沉重感与震动。一瞬间后，楼梯口处爆炸出一团白炽的电浆。明亮如太阳的光芒几乎让我直接失去了视力，甚至没有时间去闭上眼睛。推杠杆，落下枪机，上膛，快抽带上还有4发（榴弹发射器结构参考马蒂尼 亨利步枪）
“有重武器，请求特殊处理！”一个安保比较机灵，走在队伍的最后面，死去的队友为他挡下了大部分致命的电浆。看着这样的景象，他顾不上手臂上烧伤的疼痛，扭头就跑。
特殊处理？我顾不上多想，立刻对着没来得及跑的第二群安保开了火。破片榴弹在他们上空爆炸开来，烟雾中飞溅出的满是模糊的暗红和焦黑。被炸飞的半个身子飞过舞池，一路在地上留下鲜血的痕迹，直到最后穿刺在一只烤卡布拉的角上。说真的，我饿了。
好在，她早就混进了人群，离开了。
下方已没人了，宾客们进入了后方的会场。按照我之前听到的，那里是——
吱嘎，吱嘎，吱嘎。
三十名穿着军用动力装甲，手持重型战斗步枪的安保人员，或者是G.M.C的雇佣兵，以及——
一挺MK134自主双联加特林机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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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是跟着人群向前走着。
N.A.R公司的新品发布会？她仅仅是对这家公司有些微的印象。一般这种军工企业不应该把产品放到民用领域啊。毕竟他们是生产军用A.I.躯体和赛博格配件的，而这些又和民用领域的同类产品差异巨大，甚至完全被法律禁止民用，但是……
她轻轻拍了一下外衣下离子枪的枪身，将它的保险打开了。
阶梯状的大厅，明亮的枝形吊灯。她随意挑了一个靠近出口的位置，坐下了。
“那么，既然各位来宾都到齐了，”她听到一个醇厚的嗓音，磁性而带着不可言说的怪异幽默感，如同普路托国度之下的深渊里流淌着的忘川。那个黑人旋转着掠过舞台，黑如乌木，却完全没有黑人的五官特征，疯癫的狂舞与旋转中面部始终朝着观众。
他拉长了一瞬的语调，“现在开始！有请——阿什弗雷德博士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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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闪到一根柱子后，躲开一阵点射，瞄准镜内的图像投在视网膜上。
对准，扣扳机。烟幕遮蔽了下面枪手们的视线，也偏转了激光。
然而我忽略了加特林。
子弹扑面而来，在我打算冲出房间的一刻，加特林的火力撕碎了墙面，一面墙不知所踪了，遍地都是瓦砾。我立刻趴在了地上，匍匐着爬向门口来躲避火力。
几乎让我昏迷的剧痛，骨头字面意义上地裂开来，右臂上类结缔组织的骨结构向外翻卷开来，即使止血功能也赶不上血液流淌而出的速度了。好痛，咬紧了牙关，呻吟却从牙缝中钻出来了。我听见加特林吱呀着回转，凭着呻吟来锁定我的位置。黑色的斑点像令人作呕呢蝇群遮蔽了我的视线，好累，好想直接睡过去，直接……
咬住杠杆，完好的左手一推枪托。上弹，闭膛，待击。
用身子压住枪身，闭上左眼，瞄准镜内的图像再次在视网膜上浮现。没想到最终要用它啊，太贵了，一辆通用泛地形悬浮车，没了。左手握住枪托，护手架在一块瓦砾上稳定射击，甚至没力气打开两脚架了。好困，想睡。
榴弹脱膛而出，沉重的后坐力几乎让枪身脱了手。
而后是扑面而来的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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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OMBAT TYPE-3……？
当她听到这项生化改造服务将重新被推出时，困惑已爬上了她的心：数年前，她的家同那张技术的唯一资料在救赎派的火焰中消逝。为了保密，它们只有纸质的档案记录，也没有副本。
可是……她有些不安了，只是强行压着离开的想法而已。
“你坐了我的位置。”一个肥胖的男人站在她面前，不满地咕哝道。
“请您……您能和我换一下位置吗？我的腿之前……” 她脸上的那种忧伤能让最铁石心肠的人感到同情。胖子想了想，眼神里有些迟疑。
“好吧，孩子。早日康复。”他走下楼梯，向前走了几排，坐到了那个空位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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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再次看到光亮时，下方的绿色烟云已散去了。
耶梦加得基因毒素。几具倒在地上的动力甲里只有一滩令人作呕的物质，从那些面罩里流了出来。我看了一眼那挺MK134，它已不再动了。
推开杠杆，开膛，右臂被击中处的疼痛犹咬啮着我的神经。
EMP榴弹，这个应该……能制住它吧。我在瓦砾上滚了几圈，让自己沿着倒塌的墙壁滚下二楼。瓦砾刺得浑身生疼，外衣上也满是撕裂过得划痕。但楼梯是我把它直接蒸发的，这锅我得自己背，毕竟这里也没有远坂家的人来着。
我好半天才勉强靠着墙支撑起身子，浑身都在疼，激光指示器的红点打在机器上。
嘎吱，嘎吱，嘎吱，嘎吱。
甚至没来得及转头，我直接扣动了扳机，EMP弹爆炸的嘶啦声和闪烁的电弧几乎冲垮了我的精神，眼睛在灼热中一阵疼痛，几乎要再次昏迷过去。那对抬起了的加特林又无力地垂下来，它颤抖了一下，不动了。
抽出一颗子弹，弹链断开来（可散弹链），加特林内的弹药不会多于6发了。
我扳开了它的后盖，“System reloading.”伴着按钮的按下，提示音响了起来。
“Enemy confirmed，destroy.”
加特林炮再次转动起来，我看着自己飞过半个大厅，腰上几乎是突然的一阵钝痛，之后是脊骨几乎断掉的痛。榴弹发射器掉在一边。它转动枪口，12根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了我。
“你，没子弹了。”我挤出一个笑容，被机器摆了一道……这件事，我的脸面，丢尽了……
它用一阵扫射回应了我。早知道该注意进弹口的环形结构的——那里边至少有100发。
我拔出手枪，一个懒驴打滚，躲开了它的扫射，幸亏开始的几秒射速并不快，但手枪的穿甲弹也只能在它的装甲上开出几个凹坑。EMP确实让它的行动慢了些，可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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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的，COMBAT TYPE-3……”
她几乎没有去在意阿什弗雷德说了些什么或是在说什么，但是那种强烈的紧张感确是真实的，那种……根本不应该存在……但毫无疑问地存在了。全息影像的实验体也的确像是接受了COMBAT TYPE-3。
但是这……她的食指已滑入了扳机护圈，阿什弗雷德还滔滔不绝着。
“那么，今天我们这里有一位COMBAT TYPE-3.的接受者，有请——”他笑了起来，蓬松的花白胡子抖动着。
什么！她此刻能做的，除了抓住链刃的握把外，也只能强作平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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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够了。”我将枪口顶上它的前装甲。这个距离，强装药的重尖穿甲弹，我有把握能——
加特林吼叫起来，我侧身一闪，躲过了最后两发。
“Enemy confirmed，destroy.”
向后跳出一步，开膛，装弹，待击。手枪再次收回腰间。果然还是要用它啊，我端平了榴弹发射器。这个距离，40mm龙息霰弹，甚至瞄准都不用了。
“为何认为我是敌人。”我将枪口对准了它。
“Command，follow，must.”
看来像是有点儿死板啊。我压低了枪口，表示出自己不那么想拆了它，“转过来，你现在也不能执行你的命令了。”我柔声道，“我没有恶意。”
机器顿了几秒，像是在想什么，但还是转了过来。
“System rewriting，completed.”在我插入那张磁盘的数秒后，它终于发出了令我欣慰的声音。这些黑市插件毫无疑问地不合法，但可用性却与它们的非法性相称。直接重置系统，这可再好不过了。
“Commander，waiting for.”
我找了一圈，那滩红棕色的恶臭之物让我几乎不愿用手去触碰，于是我用一支激光枪扒拉着，直到枪管碰到了一个小小的、坚硬的东西。
用一旁的半杯红酒涮了涮，基本已没有完好的杯子了，称它是“半杯”是因为真的只有字面上的半个。我把那个东西贴到了耳后，一丝轻微的刺痛，像是静电划过皮肤，我能感知到跳跃着的电信号从脑干同它相连，“听见”MK134的拟似思维在潜意识深处的未知回响。这种A.I.有意识，这在这类军用A.I.中可不多见，量子A.I.，我早该知道的，这未免也太有趣了，果然是上城区。
Name，waiting for.
命……名？我看了看四周，却毫无灵感。但至少桌上还有一块卡布拉肉，咬了一口，口感不错。
“猪肉（Pork），你叫作‘猪肉’。”我轻轻吐出这个名字，却忘了是为什么要用它，或许是卡布拉肉带来的灵感吧，只是……为什么那么久没有见到猪的我，还会想到这个呢？
“Pork，confirmed.Ready for command.”
“嗯，走吧。”我在意识中低声道，“跟上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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